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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在畢業15周年的時候,我們的中學同學搞了一次聚會。 

席間,兩個男同學談 得非常盡興。 

他們一個在走仕途,一個下海經商,都算業績不俗。 

 

這時,那個做買賣的同學感慨地說: 

「無商不奸這句說我原來不全信的,直到自己進了這個圈子才明白了其中的道理。 

生意場上不相信眼淚,你不奸,不但未必有人說你好,還會吃很大的虧。」 

 

另一個吃機關飯的同學談起自己的處境時,半是怨恨半是憤懣地說: 

「在我們那裡,不會逢迎的人是吃不開的,這與其是說經驗之談,不如說是教訓之談。 

頭幾年,我自視清高, 撞得頭破血流,後來學乖了。 

其實,剛開始轉變時我也不情願,現在想通了,與那些數不清的實惠比起來,尊嚴又值幾個錢?」 

 

這個話題,引起了許多人的共鳴,大夥你一言我一語地講著自己的經歷、自己的見解; 

都說面對這個變化太快的世界,我們是否還需要美德?是否還需要尊嚴和良心? 

 

這時,我們班的老班長,現在是一家大醫院兒科、骨幹大夫的女同學湊過來說: 

「怎麼做、做什麼其實都無所謂,都是你的選擇、你的自由,關鍵是做這些事的時候,你叩問良心了嗎? 

 

一句話, 問得現場一陣安靜。 

 

沉了一會 兒,這位女同學講了一段她自己的經歷。 

 

因為她所在的醫院是這座城市裡最權威的醫院,所以每天患者如織,數不清的醫藥代表也將這裡列為首功對象。 

在高額回扣的許諾下,確實有的大夫違心地開了不少大處方。 

 

一位親近的同事就曾向她悄悄地表露過不安,但是那種不安很快就在利慾的薰染下消散了,但是她不。 

她說: 「倒不是我多高尚,而是看著那些孩子痛楚的眼神和父母拮据的生活,實在下不了筆。我可以缺錢,但決不能缺良心的安寧。」 

 

她分管的病區裡有一個農村來的11歲的小女孩,病得很重,家裡很窮,她的父母輪流從鄉下到醫院陪護孩子,夜裡就睡在樓道。 

女孩的父親很純樸,也很勤快,天天幫著衛生員在樓道裡打掃擦洗。 

有一天,女孩的父親攔住她,說:「大夫,我們知道現在時興送禮,可我們實在是沒有錢, 

孩子挺喜歡您的,就繡了個小約枕,給您留個紀念,您可別怪我們不懂事呀。」 

 

她看著這個稀罕的禮物,原來是一個紅色的繡著兩隻鴛鴦的藥枕,大紅的布,金黃的線,兩隻鴛鴦交頸弄波,真是讓人喜歡得不行。 

她說:「這禮物,我要好好地收著它。」 

 

在她的精心調治下,女孩的病一天天好起來了,治病的費用也被她降到了可能限度的最低點。 

將要出院的時候,女孩的爸爸突然跪在她面前,說:「您的恩情,我們一家子一輩子都忘不了。我們農村人不會說話,就叫您一聲菩薩吧。」 

 

從那以後,一聲常常在耳邊的菩薩、一針一線縫製的藥枕,像兩隻眼睛,時刻盯著她的良知。 

她說:「一個人一種活法,我可影響不了別人,但我能管住自己。」 

 

一個人, 如果能每天抽出時間叩問良心,那他不論做什麼,都至少不會偏離人生的航向。 

他的生命才會在一種健康的心態中贏得坦然與真誠的回報,我們的生活也才會具有更多的亮光--照亮你,也照亮我!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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